【楼诚】一世灯火
接原剧时间线：小明刺杀南田洋子回家作妖大哥大嫂最后被赶出去煮面。
明台被赶出去煮面，小少爷委委屈屈的，皱着好看的眉毛生闷气，手上还有刚刚和大哥打架时留下的伤口。
明诚说他，这哪能怪人家，明明就是你不对。
明楼倒挑了眉，那他拿枪指着我就对了。
明诚笑起来，也不对。
伤口被他包扎好，又得伺候着明二少爷把衣服穿好，外面隔着一道门也能听到开水烧好的声音，混着面条下锅时的水汽声，——明楼叹了口气。
“你说，他什么时候能懂点事呢。”
明诚想想，“你希望他懂事么？”
要一个人懂事很简单，经历了很多后自然也就明白了，有时或许是生，有时或许是死。有年少执拗后的一身落拓，也有风华正茂时的精明算计。
明楼摇摇头，“……也不是很想。”
他慢慢靠着床头坐下来，搂着明诚，手指之间总是隔着几寸的距离，若即若离的，想碰又不敢去碰。
明诚侧身去看他，明长官半眯着眼睛靠在栏杆上，眼睛里满是疲惫。
他撩撩眼皮，鼻子嗅了嗅，忽然闻到一股子铁锈的味道。
“你受伤了？”
明楼还在逞强，“哪有，都是你的血。”
明诚不依他，强行拽了衣袖去看，把衣服袖子撸上去后看到手臂上不长不短的一小块暗红色，颜色挺深的，皮肉外翻。
“……小少爷下手真是没轻没重……你也不知道躲一下。”沉默了一下后明诚才低声说道，取了刚刚装好的医药箱来，再去给明楼上药。
明楼用另一只手拄着头，“他生气嘛……心里闷着股火。”
他想想后又学着明诚的腔调说，“这事儿怎么想，也都是我不对。”
“你哪里不对？”明诚不知哪儿来的怨气，咬着牙花子恨恨道，“你哪里都对，明长官怎么会错。”
明楼一听，不禁低下头去看眼前的人。
这个人他看了十七年，仔细想想，他也坚信，他还能再看他七十年。
——明诚突然掐了他一下。
明楼疼地抽了口气，明诚抬头怒视他，“还装！”
“没装。”明长官无辜地耸耸肩，“真疼。”他半真半假地抱怨，倚着床头，气音撩人。
明诚顿了顿，抿了抿嘴唇，屋子里的灯光太暗，外面的星空又总是太过疏散无光。
他低头咬住他指尖，闭了闭眼，口中含糊不清地，似乎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脆弱到不堪一击，“……大哥。”
明楼应他。
“你说这样的日子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铁锈味真浓，他的，明楼的，阴沉致郁。
像一涡潮流。
明楼拍拍他，“你后悔么。”
明诚摇头。
他笑起来，“那就等下辈子吧，阿诚，等下辈子，咱们好好活一次。”
只要是不后悔，那么此时此刻的燃烧，便是殆尽消亡了，也是局不死的棋。
“你说要真有来生……”明诚一停，随后闷闷地笑起来，忽然改口，“算了，哪有下辈子，这辈子过完就拉倒吧。”
明楼故意问他，“下辈子怎么了？怎么不继续说？”
明诚拉长了音调，“真有下辈子，我可不肯再吃你的亏了。”
明楼一下惊得坐起来，“谁让你吃亏了！你坑我的时候还少？”他抬起手虚虚打了他一下，又嗔又怒，“小混蛋。”
人常说明长官在外阴晴不定说风是雨，就像条永远处于攻击状态的眼镜王蛇，谁被他咬一口，谁都得七窍流血命丧当场。可回了家又哪有条眼睛王蛇该有的样子，也不过就是条被人捏住了七寸的温吞黄金蟒，空有威严与力量，却总是被人欺负。
但欺负了又能怎么样呢，一世灯火里，总得有个愿意欺负你，你也心甘情愿被他欺负的人。
就是这份心甘情愿，让后来有很多还未开口的只言片语，皆凝了沉重的浓浓爱意，湮没于那一双寂静如永夜的眸子里。
枯草逆风而长。
树藤向死而生。
——而这火是熄不灭的，是一路摧枯拉朽燃烧蔓延的精神之火，一曰信仰，一曰人民。
过了一会儿，明诚当真说出了些什么来。他向明楼笑，是完全卸下所有伪装的笑容，干净好看，像是株山间小溪旁生出的顽强不息的不知名小花，花瓣上还凝着几颗未落的露珠。
“我是说，如果真的有来生，”他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他一下，“我定是要好好享享福的。”
“还有大哥你，这辈子你来找我，下辈子我去找你。”他说，“我们两个，一起好好享福。”
明楼一怔，之后点点头，“还有明台，大姐，我们还一起享福。”
“到时候你要是不叫我大哥了……”明楼沉吟，“明台可得继续叫，还得叫大哥，不能白养他。”
“还有大姐，”明楼说，“我下辈子也只管她叫姐了。”
洪流卷上战争涌过来的乱世，求抗日救国，求无愧本心，更求与相爱之人安度余生。
就算没有最后那一条，也只求前两条能够成功，至少也算不枉此生。
日头别落，我还未老。
他说是睫毛上落满了秋霜凉意，又说是马车行过时扑面而来的彻骨寒风。
后来他说，只是冬至到了。
小少爷煮好了面在外面扯着嗓子喊他们来吃饭。明楼声音一沉，说这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。
小少爷一耷拉眉眼，软着腔调说，大哥阿诚哥，来吃面啦。
明楼颇满意，走在前面开了门。
于是就一起去吃饭。
等吃完了饭，还有很多未完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。
其实心如明镜。
他们说归说，但他们都知道的是，如果真有下辈子和来生，那么这明公馆大门口边上的那棵参天大树，大概也老了。
【希望可以得到红心评论和推荐ww谢谢ww……我这一周六天没碰手机，完全与外界隔绝联系，感觉自己内心平静到快要得道成仙23333】
评论(31)